第三百六十一章誰有這麽大的膽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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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六十一章 誰有這麽大的膽子
劉三才雖然只是一個書生，可是學富五車，當一個紙上談兵的軍師還是夠格的。只是這種紙上談兵，跟真的帶領過一支軍隊還是不同的。
姜鐵心一手創建了乞活軍，對應該如何帶兵自然比劉三才更為熟悉。這會劉三才聽了他的話，自己想了想，然後跟他說道：“伯爺說的倒是也沒有錯，這乞活軍如果離開了伯爺就不能運轉，恐怕早晚也會出大亂子。
趁著現在沒有大的戰事，伯爺離開一段時間，讓剩下的人處理日常事務，也是對他們的一個鍛煉。不過乞活軍畢竟是伯爺的根本，可是不能掉以輕心的。”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，是得好好留意一下到底誰該留下來。現在胡三和公戶俊在北邊，一時半會指望不到。老榆樹需要負責賺君子城貴人的銀子，多半也是走不開的。其實他如果能跟著我去，是最好不過的。畢竟他對南荒的事情知曉的最多，別人去了恐怕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。
除了他以外，池麗格樂也得留在這裏。一來是掌管乞活軍的後勤，二來就是如果讓她跟著我去南荒，君姬恐怕會心生不滿。
牧石也不能走，否則就沒人來壓制那些選鋒軍了。這會乞活軍三營當中的二營和三營都在北邊，南邊就只剩下這個一營了。沒有牧石待著，也就沒有別的合適的將領。
選鋒軍雖然已經歸順於我，但是畢竟加入咱們的時間不長，總歸還是有些讓人感覺不放心。留著牧石在這也好，這是一個看他能不能獨當一面的機會。”
姜鐵心到底是創業的第一代，手裏的人力總歸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用的。這將所有人都拿出來掰扯一遍，竟然沒有多餘的可以跟著他一起拿下的。
最後想來恐怕也就只剩下劉三才能夠跟著去了，但是劉三才又是一個書生。出出主意或許有用，可是又沒什麽別的太大用處。
“這樣吧，這一趟去南荒，你就跟著我走一趟。你先去跟牧石交代一聲，讓他在乞活軍、選鋒軍還有本地新招的士卒當中給我選出來五百人。就要乞活軍一百，選鋒軍和本地軍人各二百。剩下五百人就從君子國靠近南荒邊境那裏尋找，總歸是不能少於一千人。
辦完這些事情，你就自己去家裏打個招呼，跟他們去道個別。我這也去跟君姬說一聲，讓她去君襄公那裏討一個南下的旨意。”
劉三才聽命而去，姜鐵心就回了神仙居。進屋一看，君姬這會正在小睡。他就想悄悄退出去，結果君姬只是假寐，一早就看見他了。就將他喊住：“你怎麽見了我就要躲？”
“哈哈，你說什麽傻話。我哪見到你就躲，我是特意來找你的。”
君姬剛才用手托著下巴假寐，這會正起身子，然後用手輕輕搖著團扇。姜鐵心過去坐在她的身邊，然後接過團扇替她扇風：“我這有事跟你說，我想去一趟南荒。”
“去南荒，為什麽？”
“現在眼看就要到亂世，可是最近幾年氣候時好時壞，很多百姓都在餓肚子。之所以天下馬上就要進入亂世，一來是這些權貴都很貪心，想要爭權奪利。二來就是因為天下間有太多人在餓肚子，所以才會導致亂世愈發混亂。
可是如果我們能夠讓天下人吃飽，一來就可以結束亂世。二來也能借著亂世，擴展自己的實力。不過君子國就這麽些土地，能夠種出來的糧食是有限的。
我去南荒一來是要尋找野生的良種，主要就是木薯。現在老榆樹弄到的木薯都是改良過的，毒性很小，可是產量也就偏低。如果能夠弄到更加原始的木薯，說不定就能夠跟這些改良過的木薯雜交，然後種出來毒性小產量又大的新品種來。
二來就是想看看南荒的到底有多麽荒涼，為的就是能夠找到更多的土地。現在中州的土地都是有主的，想要多弄到一塊土地都得跟人拼命。可是如果能夠在南荒紮下根來，那土地就好弄多了。畢竟南荒現在就有一個野王，他占據的地盤又不大，剩下的地方可都是浪費的無主之地。這種無主之地，誰先占了不就是誰的。我準備親自帶一千人南下，一定要在這荒蕪之地打出一片天下。”
姜鐵心的謀劃是不錯，說的自己都已經有些熱血上頭。不過君姬卻比他要冷靜的多：“你以為這無主之地就這麽容易得到？”
“怎麽不能？”
“君子國、河間國、朝雲國還有車師國，這四國那個南側邊疆不是靠著南荒？如果南荒的土地真的那麽好打，這會早就不剩下了。可是實際上南荒還是荒廢在那裏，並沒有被那個諸侯國給搶占了。
不是諸侯國的國君不喜歡土地，也不是南荒就真的那麽荒蕪。而是因為南荒的氣候過於炎熱，除了那些野人，別人很難在那裏生存。我聽聞南荒的野人很少有能夠活過四十歲的，三十歲就死的人簡直比比皆是。為什麽？難道不是因為那裏不適合生存？”
姜鐵心自己又沒去過南荒，還真是搞不清楚那裏的環境是否是這個樣子。不過他還是不死心：“去看看又不要緊，無非就是一千人的食宿而已。我只帶著五百人從這裏出發，然後你再讓國君準許我從邊境召集五百人。那五百人就是從當地出發，耗費不了多少軍餉。
而且南荒只是沒什麽人，又不是沙漠，林子裏面有的是野物。那些野人能夠采集野果和狩獵野獸為生，我們同樣可以。這些野人沒什麽好怕的，他們怎麽也不是我們這些正規軍的對手。
而且我也只是過去看看，未必就會跟他們起沖突。如果真的不適合擴展勢力，那麽只是弄到一些良種我就回來。我到底也是一個將軍，總是悶在君子城裏還不得憋壞了？”
姜鐵心說的也沒錯，他到底也是一個將軍，沒有一直悶在君子城的道理。其實如果安排他去北方對陣姬放，可是比尉遲泰那個蠢蛋要強多了。非但不會被人欺負，說不定還能夠一點點的蠶食對方的土地。
可是恰恰因為他的本領實在是太強了，反而讓人不敢放心的將應對姬放的事情完全交給他。萬一姬放被徹底打倒，說不定姜鐵心就趁機自立了呢，這也不是不可能之事。
姜鐵心說完這個以後，君姬也考慮了一會，然後點點頭：“如果你想去南荒，倒是也不算什麽大事。畢竟南荒那裏實在是太荒蕪，去了權當是旅游一場。我去跟父王說一聲，父王不會不同意的。”
“好，那就有勞娘子了。”
“哈哈，你倒是會貧嘴。”
平民夫妻，會以丈夫和娘子來相稱，但是君姬身份特殊，所以通常都不會這麽喊。偶爾喊這麽一次，倒是也有幾分情趣。女人是需要哄的，君姬身份再尊貴，為人再聰明，終歸也是女人。所以這會姜鐵心一哄她，君姬也就高興起來。
能夠將君姬哄好，這事情也就成了一半。君襄公本來就寵愛君姬，這又不是什麽大事，所以君姬去宮裏一說，就把旨意給討來了。
然後姜鐵心就連夜讓劉三才去張羅選拔士卒的事情，他在前些日子幫著姬放選拔能夠進入東宮親軍的士卒，這會也算是有了幾分經驗
給姬放選人，還是從平民百姓當中選拔。這一次被選拔士卒，無論是出自乞活軍，選鋒軍還是剛剛選出來的新軍。要麽是百戰雄獅，要麽是優中選優，總歸都是好苗子。
劉三才沒費什麽事，就將人選好。然後姜鐵心在第二日就打算出發，一行五百人當中多數都是騎著騾子，也就姜鐵心自己騎著馬。
誰讓南荒的氣候不適合馬匹生存，如果帶著太多的馬去，姜鐵心怕這些好馬白白的死在路上。當然他自己是得騎馬的，要不然就不夠體面。這些人都是一人騎著一匹騾子，然後將自己的給養也都放在馬上。
考慮到南荒的氣候太過於濕熱，所以姜鐵心也不敢帶上太多的糧食。能夠帶上路的就是幹餅和鹹肉，這些東西都是帶在路上的幹糧。除此以外，就是一些炒幹的面粉。這些面粉沒有任何水分，都是放在幹燥的竹筒裏面。什麽時候要吃的時候，再倒進鍋裏煮開。
雖然是出自家常菜館，可是這東西是絕對算不上好吃的，只是勉強拿來糊口而已。不過這裏面還摻和著一些豆子面或者芝麻面之類的東西，不全是幹巴巴的面粉。因此吃起來也還算有些滋味，又有些營養，多少也能夠支撐人活下去。
這些炒面是姜鐵心預備留到進入南荒的叢林裏面，然後又無法獵獲野獸的時候，拿來給士卒用來保命的東西。就算最後沒用上，也不過就是浪費一些面粉而已。雖然面粉在中州也算比較珍貴的東西，大部分人都吃不起，平日裏吃的都是糜子面而不是白花花的面粉。不過跟這些精幹的士卒相比，區區一點面粉實在是不值一提。
隨行的隊伍裏面，一眼看過去全是男子，除了一個例外就是牧水。原本姜鐵心是沒打算帶他的，可是君姬覺得姜鐵心現在身份不同，畢竟也是駙馬。
沒有人伺候，實在是不像一個貴人。在另一個世界，古代軍營裏面通常都是不讓有女人待著的。可是這個世界，貴人和平民的界限實在是涇渭分明。
一個貴人如果沒有區別於普通人的待遇，那就算不得是一個真正的貴人。就像在軍營裏面，如果一個身為貴人的將軍，卻又沒有人伺候。那麽非但不會有士卒以此為榮，覺得這個將軍跟士卒同甘共苦。反而覺得這個將軍沒有什麽前途，也就生不出跟他同生共死之心。
起初姜鐵心沒有想到這個問題，所以表現得一直都是那麽平易近人。那時候乞活軍剛剛建立，士卒之前都是普通的流民，自然不知道軍中的規矩。
後來隨著跟其餘軍隊的大仗，乞活軍士卒慢慢的也就開了眼界。如果還拿以往的經驗去看待這些人，總歸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。
當然現在乞活軍裏面有資格被稱為貴人的也就是姜鐵心自己，其餘的軍官還是沒有資格在軍中有婢女來伺候的。姜鐵心也只是帶了牧水，沒有帶上一大堆婢女來伺候。
本來君姬還想讓菊兒也跟著來，但是被姜鐵心給拒絕了。一來是菊兒畢竟從小就送進宮裏，估計吃不了苦。二來姜鐵心決定還是低調一點，有一個婢女表明自己貴人的身份也就夠了。如果弄上太多，怎麽也會讓士卒生出幾分嫉妒之心。
牧水之前也是流民，跟著他哥哥走南闖北，倒是也能吃得苦。姜鐵心讓人給她準備了一頭小毛驢，因為她人小身子輕，一個毛驢就能托得動，倒是不用非得是跟士卒一樣也用上大騾子。
出了君子城，又在雲山跟那些士卒匯合以後。姜鐵心馬不停蹄，一個百天就走了五十裏地，想看看士卒能不能吃得苦。
結果乞活軍跟選鋒軍是百戰勇士，現在又有騾子助力，自然是精神抖擻。那些從君子城招來的士卒就不行了，各個錘著自己的老腰，就跟有人照著他的腰上踹了好幾下似的。
牧水比這些懶人強多了，從驢子上下來以後，就忙著給姜鐵心燒茶解乏。姜鐵心覺得確實有些疲乏，畢竟這是五十裏地呢。一天幾乎就沒有下馬，這會雙腿覺得騎在馬鞍上太久了，覺得有些腫脹不堪。
茶水很快燒好，姜鐵心用手試著杯子已經只是溫熱，正好到了喝的時候，就端了起來。結果還沒喝下口，就有人從一旁伸手將杯子拿走。
要不是知道周圍都是自己人，姜鐵心就忍不住拔刀砍人了。可是正是因為是自己人，姜鐵心才覺得奇怪，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來搶自己的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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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三才雖然只是一個書生，可是學富五車，當一個紙上談兵的軍師還是夠格的。只是這種紙上談兵，跟真的帶領過一支軍隊還是不同的。
姜鐵心一手創建了乞活軍，對應該如何帶兵自然比劉三才更為熟悉。這會劉三才聽了他的話，自己想了想，然後跟他說道：“伯爺說的倒是也沒有錯，這乞活軍如果離開了伯爺就不能運轉，恐怕早晚也會出大亂子。
趁著現在沒有大的戰事，伯爺離開一段時間，讓剩下的人處理日常事務，也是對他們的一個鍛煉。不過乞活軍畢竟是伯爺的根本，可是不能掉以輕心的。”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，是得好好留意一下到底誰該留下來。現在胡三和公戶俊在北邊，一時半會指望不到。老榆樹需要負責賺君子城貴人的銀子，多半也是走不開的。其實他如果能跟著我去，是最好不過的。畢竟他對南荒的事情知曉的最多，別人去了恐怕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。
除了他以外，池麗格樂也得留在這裏。一來是掌管乞活軍的後勤，二來就是如果讓她跟著我去南荒，君姬恐怕會心生不滿。
牧石也不能走，否則就沒人來壓制那些選鋒軍了。這會乞活軍三營當中的二營和三營都在北邊，南邊就只剩下這個一營了。沒有牧石待著，也就沒有別的合適的將領。
選鋒軍雖然已經歸順於我，但是畢竟加入咱們的時間不長，總歸還是有些讓人感覺不放心。留著牧石在這也好，這是一個看他能不能獨當一面的機會。”
姜鐵心到底是創業的第一代，手裏的人力總歸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用的。這將所有人都拿出來掰扯一遍，竟然沒有多餘的可以跟著他一起拿下的。
最後想來恐怕也就只剩下劉三才能夠跟著去了，但是劉三才又是一個書生。出出主意或許有用，可是又沒什麽別的太大用處。
“這樣吧，這一趟去南荒，你就跟著我走一趟。你先去跟牧石交代一聲，讓他在乞活軍、選鋒軍還有本地新招的士卒當中給我選出來五百人。就要乞活軍一百，選鋒軍和本地軍人各二百。剩下五百人就從君子國靠近南荒邊境那裏尋找，總歸是不能少於一千人。
辦完這些事情，你就自己去家裏打個招呼，跟他們去道個別。我這也去跟君姬說一聲，讓她去君襄公那裏討一個南下的旨意。”
劉三才聽命而去，姜鐵心就回了神仙居。進屋一看，君姬這會正在小睡。他就想悄悄退出去，結果君姬只是假寐，一早就看見他了。就將他喊住：“你怎麽見了我就要躲？”
“哈哈，你說什麽傻話。我哪見到你就躲，我是特意來找你的。”
君姬剛才用手托著下巴假寐，這會正起身子，然後用手輕輕搖著團扇。姜鐵心過去坐在她的身邊，然後接過團扇替她扇風：“我這有事跟你說，我想去一趟南荒。”
“去南荒，為什麽？”
“現在眼看就要到亂世，可是最近幾年氣候時好時壞，很多百姓都在餓肚子。之所以天下馬上就要進入亂世，一來是這些權貴都很貪心，想要爭權奪利。二來就是因為天下間有太多人在餓肚子，所以才會導致亂世愈發混亂。
可是如果我們能夠讓天下人吃飽，一來就可以結束亂世。二來也能借著亂世，擴展自己的實力。不過君子國就這麽些土地，能夠種出來的糧食是有限的。
我去南荒一來是要尋找野生的良種，主要就是木薯。現在老榆樹弄到的木薯都是改良過的，毒性很小，可是產量也就偏低。如果能夠弄到更加原始的木薯，說不定就能夠跟這些改良過的木薯雜交，然後種出來毒性小產量又大的新品種來。
二來就是想看看南荒的到底有多麽荒涼，為的就是能夠找到更多的土地。現在中州的土地都是有主的，想要多弄到一塊土地都得跟人拼命。可是如果能夠在南荒紮下根來，那土地就好弄多了。畢竟南荒現在就有一個野王，他占據的地盤又不大，剩下的地方可都是浪費的無主之地。這種無主之地，誰先占了不就是誰的。我準備親自帶一千人南下，一定要在這荒蕪之地打出一片天下。”
姜鐵心的謀劃是不錯，說的自己都已經有些熱血上頭。不過君姬卻比他要冷靜的多：“你以為這無主之地就這麽容易得到？”
“怎麽不能？”
“君子國、河間國、朝雲國還有車師國，這四國那個南側邊疆不是靠著南荒？如果南荒的土地真的那麽好打，這會早就不剩下了。可是實際上南荒還是荒廢在那裏，並沒有被那個諸侯國給搶占了。
不是諸侯國的國君不喜歡土地，也不是南荒就真的那麽荒蕪。而是因為南荒的氣候過於炎熱，除了那些野人，別人很難在那裏生存。我聽聞南荒的野人很少有能夠活過四十歲的，三十歲就死的人簡直比比皆是。為什麽？難道不是因為那裏不適合生存？”
姜鐵心自己又沒去過南荒，還真是搞不清楚那裏的環境是否是這個樣子。不過他還是不死心：“去看看又不要緊，無非就是一千人的食宿而已。我只帶著五百人從這裏出發，然後你再讓國君準許我從邊境召集五百人。那五百人就是從當地出發，耗費不了多少軍餉。
而且南荒只是沒什麽人，又不是沙漠，林子裏面有的是野物。那些野人能夠采集野果和狩獵野獸為生，我們同樣可以。這些野人沒什麽好怕的，他們怎麽也不是我們這些正規軍的對手。
而且我也只是過去看看，未必就會跟他們起沖突。如果真的不適合擴展勢力，那麽只是弄到一些良種我就回來。我到底也是一個將軍，總是悶在君子城裏還不得憋壞了？”
姜鐵心說的也沒錯，他到底也是一個將軍，沒有一直悶在君子城的道理。其實如果安排他去北方對陣姬放，可是比尉遲泰那個蠢蛋要強多了。非但不會被人欺負，說不定還能夠一點點的蠶食對方的土地。
可是恰恰因為他的本領實在是太強了，反而讓人不敢放心的將應對姬放的事情完全交給他。萬一姬放被徹底打倒，說不定姜鐵心就趁機自立了呢，這也不是不可能之事。
姜鐵心說完這個以後，君姬也考慮了一會，然後點點頭：“如果你想去南荒，倒是也不算什麽大事。畢竟南荒那裏實在是太荒蕪，去了權當是旅游一場。我去跟父王說一聲，父王不會不同意的。”
“好，那就有勞娘子了。”
“哈哈，你倒是會貧嘴。”
平民夫妻，會以丈夫和娘子來相稱，但是君姬身份特殊，所以通常都不會這麽喊。偶爾喊這麽一次，倒是也有幾分情趣。女人是需要哄的，君姬身份再尊貴，為人再聰明，終歸也是女人。所以這會姜鐵心一哄她，君姬也就高興起來。
能夠將君姬哄好，這事情也就成了一半。君襄公本來就寵愛君姬，這又不是什麽大事，所以君姬去宮裏一說，就把旨意給討來了。
然後姜鐵心就連夜讓劉三才去張羅選拔士卒的事情，他在前些日子幫著姬放選拔能夠進入東宮親軍的士卒，這會也算是有了幾分經驗
給姬放選人，還是從平民百姓當中選拔。這一次被選拔士卒，無論是出自乞活軍，選鋒軍還是剛剛選出來的新軍。要麽是百戰雄獅，要麽是優中選優，總歸都是好苗子。
劉三才沒費什麽事，就將人選好。然後姜鐵心在第二日就打算出發，一行五百人當中多數都是騎著騾子，也就姜鐵心自己騎著馬。
誰讓南荒的氣候不適合馬匹生存，如果帶著太多的馬去，姜鐵心怕這些好馬白白的死在路上。當然他自己是得騎馬的，要不然就不夠體面。這些人都是一人騎著一匹騾子，然後將自己的給養也都放在馬上。
考慮到南荒的氣候太過於濕熱，所以姜鐵心也不敢帶上太多的糧食。能夠帶上路的就是幹餅和鹹肉，這些東西都是帶在路上的幹糧。除此以外，就是一些炒幹的面粉。這些面粉沒有任何水分，都是放在幹燥的竹筒裏面。什麽時候要吃的時候，再倒進鍋裏煮開。
雖然是出自家常菜館，可是這東西是絕對算不上好吃的，只是勉強拿來糊口而已。不過這裏面還摻和著一些豆子面或者芝麻面之類的東西，不全是幹巴巴的面粉。因此吃起來也還算有些滋味，又有些營養，多少也能夠支撐人活下去。
這些炒面是姜鐵心預備留到進入南荒的叢林裏面，然後又無法獵獲野獸的時候，拿來給士卒用來保命的東西。就算最後沒用上，也不過就是浪費一些面粉而已。雖然面粉在中州也算比較珍貴的東西，大部分人都吃不起，平日裏吃的都是糜子面而不是白花花的面粉。不過跟這些精幹的士卒相比，區區一點面粉實在是不值一提。
隨行的隊伍裏面，一眼看過去全是男子，除了一個例外就是牧水。原本姜鐵心是沒打算帶他的，可是君姬覺得姜鐵心現在身份不同，畢竟也是駙馬。
沒有人伺候，實在是不像一個貴人。在另一個世界，古代軍營裏面通常都是不讓有女人待著的。可是這個世界，貴人和平民的界限實在是涇渭分明。
一個貴人如果沒有區別於普通人的待遇，那就算不得是一個真正的貴人。就像在軍營裏面，如果一個身為貴人的將軍，卻又沒有人伺候。那麽非但不會有士卒以此為榮，覺得這個將軍跟士卒同甘共苦。反而覺得這個將軍沒有什麽前途，也就生不出跟他同生共死之心。
起初姜鐵心沒有想到這個問題，所以表現得一直都是那麽平易近人。那時候乞活軍剛剛建立，士卒之前都是普通的流民，自然不知道軍中的規矩。
後來隨著跟其餘軍隊的大仗，乞活軍士卒慢慢的也就開了眼界。如果還拿以往的經驗去看待這些人，總歸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。
當然現在乞活軍裏面有資格被稱為貴人的也就是姜鐵心自己，其餘的軍官還是沒有資格在軍中有婢女來伺候的。姜鐵心也只是帶了牧水，沒有帶上一大堆婢女來伺候。
本來君姬還想讓菊兒也跟著來，但是被姜鐵心給拒絕了。一來是菊兒畢竟從小就送進宮裏，估計吃不了苦。二來姜鐵心決定還是低調一點，有一個婢女表明自己貴人的身份也就夠了。如果弄上太多，怎麽也會讓士卒生出幾分嫉妒之心。
牧水之前也是流民，跟著他哥哥走南闖北，倒是也能吃得苦。姜鐵心讓人給她準備了一頭小毛驢，因為她人小身子輕，一個毛驢就能托得動，倒是不用非得是跟士卒一樣也用上大騾子。
出了君子城，又在雲山跟那些士卒匯合以後。姜鐵心馬不停蹄，一個百天就走了五十裏地，想看看士卒能不能吃得苦。
結果乞活軍跟選鋒軍是百戰勇士，現在又有騾子助力，自然是精神抖擻。那些從君子城招來的士卒就不行了，各個錘著自己的老腰，就跟有人照著他的腰上踹了好幾下似的。
牧水比這些懶人強多了，從驢子上下來以後，就忙著給姜鐵心燒茶解乏。姜鐵心覺得確實有些疲乏，畢竟這是五十裏地呢。一天幾乎就沒有下馬，這會雙腿覺得騎在馬鞍上太久了，覺得有些腫脹不堪。
茶水很快燒好，姜鐵心用手試著杯子已經只是溫熱，正好到了喝的時候，就端了起來。結果還沒喝下口，就有人從一旁伸手將杯子拿走。
要不是知道周圍都是自己人，姜鐵心就忍不住拔刀砍人了。可是正是因為是自己人，姜鐵心才覺得奇怪，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來搶自己的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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